裴湛从营帐中出来时,天边已经泛起肚白。
他本不想因为他与裴竞的恩怨付诸战事。
因为他自沙场中来,没有人比他更知道战事的无情和残酷,最终连累的只有无辜的将士和百姓。
所以,他之前一直在犹豫。
可,原来,只要裴竞还在那个位置,他活着与否,颜颜都不可能逃脱那皇权下的压制,无法摆脱裴竞对她的控制。
那一日,听着马蹄渐远。
他也终是下了这个决心。
既然无法避免裴氿一方与裴竞的战事,那他也只能尽他之力,拉裴竞下马的同时,将伤亡减到最小。
裴湛只身穹立,望着自东边升起的朝阳。
那一日,也是这样的朝阳东照。
颜颜,你还好吗?
…
京城内,
颜荇不是没想过想什么办法,可是,望着脚上的镣铐,她连这张床都走不出去,还能有什么办法。
裴竞竟然就这样生生锁了她三个月…
八月的天,属实是太热了。
她脚上半磕半磨间,是好了又破皮,破皮又好了。
近些日子以来,她明显能感受到外面应该是出了什么事。
裴竞每次来寝殿的时间越来越短,无一不是才踏进来不过一刻钟,便又匆匆而走。
昨夜更是喝了酩酊大醉,先是抱着她问她若他当年不争皇位,一切会不会不同。
可问着问着,又像是发了狂,眼神混沌中,掐住她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要帮裴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