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乐长老咬紧牙关，但是强撑了没多久，还是听到他疲惫痛苦的声音：“是。”

卜天命琥珀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突然又笑了起来：“果然恨我。那你要白虎眼，是不是为了破境续命！”

太乐长老颓然回答：“……是。”

问到这句，已经不用再说了，在场诸位都已经猜到了是怎么回事，卜天命虽有准备，听到这里还是无比失望，她看着自己亲手培养的太乐，道：“终是我看错了人。”

卜天命问完了问题，吐真咒就会自动解除。

太乐长老拿起袖子低头擦了擦自己唇边的血，他抬头看卜天命，忽然一笑，轻声说：“师尊，你老了。”

卜天命知道太乐对她太过熟悉，弱点优势烂熟于心，事已至此当然要将太乐就地正法，哪里容得下他再说！当即指尖捻出数道夺命符飞击而去！

太乐长老突然抬手，夺命符就在半空中停滞住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微笑：“师尊可以教我画符结阵，我便不可以自学解符破阵吗？”

“只是稍微花点时间罢了。”

“师尊，我可是你亲手教出来的首徒。”

绿尧闻言一惊，太乐长老当真是千万里挑一的天纵英才，卜天命是什么人？他竟然能挡住卜天命的符……但这对师徒，恩怨已深，再难挽回。

太乐看着周围不动声色地隔开间隙，已经站到师尊那边去的师弟师妹，轻轻叹了口气。

师尊问完了话，他这些师弟师妹便不会再帮他。

在剿灭魔修的时候他又受了重伤，此时还得对付以前如同高山的师尊，就算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研究出夺命符的解法，但面对一边倒的局势，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太迟了。

若是卜天命没有留下绿尧上仙，他还能拼死一搏，若是没法给师弟师妹洗去记忆，那就只能全杀了。

但是师尊特意留下了绿尧上仙，就是以防变故，防他孤注一掷，最后落个鱼死网破的下场。

师尊还是那个师尊，他依旧是她面前长不大的毛头小子。

和卜天命斗，终究是太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