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时她还奇怪,直到后来有一次她坐在窗下研读典籍,低着头摸到茶杯,发现空了,脱口而出:“封逐光。”
说完她就愣住了。
原来,她不经意间喊的人,不是平心,是封逐光。
然而平心什么都没说,像往常一样应了一声,提着火炉上的茶壶将绿尧的茶杯注满。
绿尧握着书卷,久久不能回神。
习惯这种东西,太可怕了,深入骨髓,难以磨灭。
不知道是不是封逐光对绿尧造成的心理阴影面积过大,绿尧觉得自己好像得了封逐光ptsd,她总觉得平心和封逐光有着莫名的相似,有些行为举止甚至思考问题的方式都无限靠近。
就算如此,封逐光和平心也是两个人。
绿尧痛恨如此不争气的自己,更痛恨将平心牵扯进去的自己。
平心何其无辜。
从此她每每和平心说话,总要先在脑子里过一遍才敢出口。
不知是卜天命有意为之还是出了差错,原本平心应当是个幼童,但是如今却是个半大少年之时,将将好是个能拿得动真剑的年龄。
玄清风处事一向妥当,那把与苦生剑同出一门的乌白剑自封逐光被血獠君带走后,便葬在忍冬峰后山,做了封逐光的剑冢,教绿尧眼不见心不烦。
绿尧没这么快想让平心拿真剑,毕竟从前他未曾习过剑术,不晓得基本功扎实的重要性,少不得绿尧看着他,初时只给了他一本剑谱——《逍遥简》,是修真界最简单的,人人都会,地上摆摊买都没人要的那种。
绿尧看着困惑的平心,少不得提点他:“大道至简,人人都会但并非人人都懂,一百则百通,这本剑谱你若学得透,这世上便再没有不懂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