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尧轻声说:“当年的凤尾镇弟子失踪案,你想必听说过。”
“嗯。”平心听过这桩案子,结论是修罗城般若旬所犯,还是绿尧上仙亲手伏诛般若旬,震动仙门。
“不是般若旬。”绿尧道,“所有人都说是他,一切证据都指向他,因为他早已堕魔,和他父亲一样,视同门为食,吸干了他们的血。”
“我不信是他,又不得不信。”
平心恍然大悟,绿尧上仙当年为何一病不起,她在忍冬峰上种种异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那个传说中声名显赫,小小年纪就练气筑基,不满十八就已经金丹修为的天才少年,姿容卓绝,手握乌白的忍冬峰首席弟子,想想就是让人只能仰望的存在,平心真的很难将他和在他面前阴晴不定,暴躁易怒的阴沉少君联系起来。
太阳般的少年,是怎么沦落到这阴诡地狱里去的?
这个答案,大概只有眼前这个,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无措惶然的上仙才知道了。
平心叹了口气:“不是他。”
绿尧静静地听着平心说。
平心摇摇头:“平心不知全貌,不能立下评判,然而平心认为,上仙一手教养师兄长大,师兄若不是天生无情,便不该辜负上仙的全力栽培。且……师兄做事,不留把柄,当年不知是何铁证,能定死了他的罪。”
绿尧沉默,平心说的句句在理,当年的确铁证如山,但是她也的确觉得中间有错漏之处,时机太巧,事情也太巧,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当时形式何等紧迫,所有人还都站在他们二人对立面上,不给封逐光反驳的机会,甚至……她最后也站在他的对面,要他去死。
封逐光于他们而言,最大的罪是他天生混血,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