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初冬的新雪落在皮肤上。
“哐当。”
混血饕餮的头颅从他脖子上掉下来,咕噜噜滚在一边。
他的脑袋……被砍了?
他要死了?
不。
他本来就死了。
啊……真是的,他以为自己应该满腔愤怒,应该嘶吼着起来再给眼前这该死的两个人致命一击。
但是他想不到,自己的心情原来是这样的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永远不会再起波澜的死水。
好像彻底的死亡,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
他不能理解。
就像他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被生下来。
就像他不理解他为什么长得不像母亲。
就像他不理解他的母亲不像一个常人口中伟大的母亲,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活下去。
就像他不理解自己想做人,人不接受他,想做饕餮,饕餮不接受他。
就像他不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没有他的位置,学着人类颤抖恐惧也好,学着饕餮吃人饮血也好,都没有用。
就像他不理解,雪女为什么笑着和他说:“我们做朋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