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秋娘没安好心,她只是想看狗咬狗而已。
但他也知道,秋娘说的,大概率就是事实。
他生来贫贱,生来丑陋,生来不堪。
封逐光躺在地上,抱着自己被吸干了血,一直在抽痛的手臂低低地哀叫,眼泪一颗一颗从眼眶里滚出来,打湿了泥地。
封逐光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笑着的,他从来不哭,是不是因为小时候哭得太多?
绿尧生平头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心痛,不平,愤怒,酸楚……短短半天,绿尧就被这些情绪折磨了一遍。
封逐光哭得累了,缩成一团不住地抽噎,绿尧颤抖着手,一次又一次地抚摸封逐光的头,她知道这样没用,但是她也只能这么做。
封逐光明明感受不到绿尧的抚摸,却好像得到了安慰似的,慢慢合上眼,睡着了。
绿尧守在封逐光身边看着他。
她现在有太多不明白的事,只有过去的时间,才能给她答案。
半夜时分,绿尧忽然闻到空气里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她立刻起身冲到门口,却见门“嘭”得打开,花不语穿过她跑到封逐光面前摇醒他:“起来!”
夜色如墨,本该火红热闹得和闹市一般的百花楼鸦雀无声,不说百花楼,周围的一切都不寻常地安静下来,处处都透着一丝诡异。
封逐光被摇醒,迷茫地看着眼前兴奋到扭曲的女人:“我能走了!我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