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能活过一天,就在房间的墙上画一笔,活过五天刚好一个“正”字,可他的“正”字只写满半面墙,就被医修判定,已经活到了头。
他才十七岁,他还不想死。
他那健康阳光的幼弟总是能在阳光下欢笑跳跃,提着苦生剑挑战满山剑修,他总是不费吹灰之力赢下战局,享受着父母满心满眼的期许和骄傲。
这样的弟弟,总是会跑到他院子,看着他读书,然后笑道:“兄长,别读了,不如来和我练剑罢!”
他明明知道自己灵根极差!他明明知道自己无法习剑!
可他只能笑着拒绝他,然后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很快消失的鄙夷,提着剑离开他的院子。
玄清风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鄙夷,比所有人嘲笑的目光更让他难堪。
“是我错!”玄明月忽然像疯了一样,大笑起来,“是我错!是我卑鄙无耻!是我心狠手辣!是我禽兽不如!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父母,对不起封尧山!我不配做封尧山弟子!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居心叵测,咎由自取!”
“玄清风……我告诉你,我恨死了你们,恨死了封尧山,如果你们没插手,我很快就会灭了封尧山!”玄明月死死瞪着玄清风,“你杀了我罢!”
“正有此意!”玄清风指尖聚力就要杀他!
一道雪光闪过,玄清风松开玄明月,退了两步,只见本该是他本命灵剑的苦生剑突然挡在玄明月面前。
“苦生剑!”玄清风喝道。
苦生剑微微颤抖,发出一声低沉的嗡鸣,似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