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子刚满十六,穿着一身绣着金丝的蜀锦长袍,举手投足之间贵气十足。
他端着一杯酒,嘴角露出一抹轻蔑的笑,“不过是乡试解元,没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那谄谀的眼珠子一转,继续说道:“穆公子此等人才,何止是乡试解元,就连会试会元,殿试状元,都归你莫属。”
一旁附和的书生又立马道:“这是连中三元啊!穆公子!”
穆公子听着心里高兴,随后从手里掏出两枚金叶子,一人给了他们两一片。
这两人一个姓仇一个姓段,都是附近县员外家的公子,平日里也不是缺金少银的人,这般讨好穆公子,无非就是看中他将来一定能入朝为官,所以想给自己落榜后找个退路,将来就算没高中,跟着穆公子做个幕僚也行。
其他几个书生出身差一点,没见过金叶子,见着仇书生和段书生都有,便也纷纷上前说着奉承的话。
穆公子张扬也阔绰,最后每人都给了一片金叶子。
惹得满屋子的书生个个都是笑盈盈。
然而,就在大家兴高采烈的时候,有个小书生突然憨憨说道:“对了,你们听说了没?这次来参加乡试的人,有个叫谭六斤。”
“谭六斤,不就是上次院试的榜首?”仇书生抬头道。
小书生连连点头,“没错,听说他才十一岁,这么小的年纪考中了秀才,若是这次乡试一过不就是举人,十一岁的举人?!”
这话一出,屋子里的书生都唏嘘不已。
他们大多都是十五六岁,最小的也有十二三岁。
穆公子听着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停留了片刻,沉默起来。
一旁的仇书生看在眼里,随即又说道:“不过是个小屁孩,能来参加乡试又不一定能考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