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安眼眸闪动,又补充了一句:“近几年会是如此。”以后的事要看太后的寿数。

大太太听明白了,想了想心里踏实许多,毕竟太后还能活几年?

“几年足矣。”老太太敛下眉眼,站起身来,看着窗外漆黑一片,温声道:“夜深了,清丫头还在坐月子,不能费神,要好好歇着。”

婉清含笑道:“谢老太太挂心。”

周以安送大太太和老太太回去,婉清向后靠在软枕上,闭着眼眸细细思量。

老太太应会着人告知淑妃,等淑妃去拜见太后,此事便能尘埃落定了。

十月二十三,太后抱着小皇子坐轿撵到几筵殿,眼泡红肿却神色坚毅,在众人向她请礼问安后,太后冷眼看着众人,沉声道:“来人,宣读皇上遗诏。”

众人震惊不已,皇上留了遗诏?皇上驾崩当天,太后怎么不拿出来?

宦官拿着明黄色诏书站在殿前,朗声道:“皇上遗诏:朕疾今不复起,盖天命也,其命朕之唯一子嗣皇子德泽嗣位,诸王宗室悉遵祖训,谨守藩国。嗣君年幼,惟望朕之圣母皇太后朝夕教训,尔文武大臣尽心辅导,家国重务必须上禀皇太后,然后行丧礼,以日易月,上崩,遗诏天下。”

几筵殿内哭奠的皆是嫔妃及诸王宗室,听闻后互相环视,有人握了握拳,沉声问道:“小皇子年幼,怎能料理国事?”

太后寒声道:“看来,你能?”

提出异议的人慌忙低下头,战战兢兢再不敢言。

太后冷眼环顾了一圈,声音沉如水:“新帝年幼,遵先帝遗诏,朝中诸事由内阁商议定夺,哀家垂帘听政,尔等还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