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做什么,人都是淡淡的。
而此时,公主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扶着窗棱,瞧着窗外细雨中的芭蕉树,声音平静:“到时候再说吧。”
这一句话,让杏儿便知道了,书月眼下只怕还是纠结的。
晏杭重病,为他哀伤的人许多,甚至皇上也日日都在命人去寻灵丹妙药为他医治,但这世上并非是离了谁就不能活,太阳东升西落,朝廷上熙熙攘攘的臣子们不住辩驳,有新的才子进入萧豫西的视线,不知道多少能人志士在参军立志报国,萧豫西拨了大把的银子建设新的练兵场,一切看上去都是蒸蒸日上。
可书月却在偶然间瞧见皇兄在深夜伏案叹息,她将新做的银耳红豆蜜羹送上去,萧豫西抬头带着愧疚看她。
“蜜蜜,为兄……对不住你。”
书月轻轻一笑:“皇兄何出此言?”
萧豫西抓紧手里的奏折:“本该给你指一个好夫婿,如今你与晏杭之事却传得沸沸扬扬,竟无人敢娶你。是为兄不好,为兄,为兄竟然会觉得晏杭也有些一丝可怜……”
他心底计算的,不再只是书月,还包括着家国天下。
若晏杭真的一去,只怕邻国会再次来犯,边关拼死抵抗的绝望萧豫西想起来都汗毛倒数,他如今彻底明白晏杭对于天下的重要性,他不希望晏杭死。
最起码那些贼寇听到晏杭的名字都会抖上几抖。
除此之外,他竟会觉得,晏杭待书月虽然说有亏欠,可却也是真心的……
等萧豫西抬眸看向等下穿着淡粉色衣裙的女孩儿时,神思瞬间清明起来,立即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