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都所有能对战的军队加起来不过二、三万人,其中皇孙贵族、老弱病残无数。
远在江浙、滇缅的驻军都已经去了消息,令她们快速派兵回防,不知可否来得及解燃眉之急。
晏行作为大瞿帝卿,处在其间却像个局外人,没什么实感。
即便是到了城破的那一天,他还是跟往常一样没什么区别。
流云急急忙忙从殿外跑进来:“帝卿,刘大人觐见。”
晏行点头,允她进来。
“刘大人这是来辞行?”
临阵脱逃实在不应是个女子所为,但留大瞿一份血脉在,只等南迁之后再立朝纲,收复山河。
“臣恳请帝卿也同臣等一同撤去江南,以待天时。”
晏行微滞,随即讥讽道:“这怕是刘大人一个人的意思吧,不知李相她们可愿意本宫这样的不吉之人跟着。白绫殉国许是本宫最好的归宿。”
这是他唯一的路,亡国帝卿,不用受辱,不需要沦为战利品和被人肆意侵占的玩物。
刘端大恸,俯身跪地道:“帝卿”
晏行起身,扶起刘端:“刘大人不必再劝,请代我好好照顾皇妹,教她宽厚仁德,福泽万民。长宁在此谢过。”
“臣,愧不敢当。”
“长宁还要去母皇寝宫看望,刘大人,若有缘再会。”
挽留的掌心只剩一截锦缎轻纱,伴着轻盈的脚步匆匆滑走。
长宁,长宁,天下不安何来长宁。
刘端毅然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