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綦闭紧眼一咬牙。

没有有臆想中的钻心疼痛,大冬天里,后背浸满了冷汗。

也许死了就无知无觉。

她大着胆子努力睁开一只眼,太阳当头照得热烈,不是地狱鬼门,也没有青面獠牙的牛头马面。

倒有个系着头带的魁梧女人站在眼前揶揄地看着她。

这人也忒不道德,不下刀非要吓她。

再来一次,她又得重新做多少心里建设。

也不知道这刀利不利索。

爹的,也太可怕了,别到时候给阿行看到她脖子头就粘了块皮的丑样儿,记是记着了,那可是一辈子的噩梦。

没等她想完,刀锋真就落在了她身上,把捆着她的麻绳全给松了,断在她膝盖边。

罗綦顿时有点儿不明白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萧柘抓住她胳膊将她扶着站了起来。

“我敬你是个勇士,我们北狄人最佩服勇士。今天我可以不杀你,但是这个,”她指着旁边颤颤兜了一裤子尿的林世蕃,“这是你们汉人的叛徒,该由你亲手斩杀”

跪得太久,罗綦眩晕着只能靠手上刚被塞进的一把钢刀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