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柜,你这本是建安十八年的账。一路从蜀地卖往临阳的锦缎共四十箱,八百匹料,其中散卖、整箱价格不一,每笔账都记得清楚,并未出什么差错。想来前面那任账房是金掌柜的得力助手。然,关键是在这平时采买和工钱的发放上。”
金满玉原本躺在摇椅上,闭着目,听他如此说倒是起了身,眯眼喝了口冷茶,道:“你接着说。”
“这条船上每到一处港口便有人要下,有人要上。若是贪图方便,还按一开始人头最多的时候发放粮银,那岂不是白白亏了金掌柜账上的钱?”
金满玉不动声色道:“是吗?拿来我看看。”
晏行刚准备递上去,罗綦就很狗腿地接了过来,亲自送到金满玉手上。
金满玉也就假意翻了两页一掌合上页,呵呵笑道:“行了,这些我都知道。你这两天跟账房的老赵交接,到了港口罗綦她们的工钱就由你来发。”
晏行和罗綦互看了眼,都暗自松了口气。
前任账房怎么走的,就是被金满玉发现了贪钱的事儿没脸再留才急着下船的。
不过她确实帮金满玉做了不少事儿,金满玉念旧情没做追究,更有意试试罗綦推荐的这个人。
交了差,罗綦本打算跟晏行一起走,被金满玉给单独留了下来,道:“罗綦啊,你这个夫郎确实有两把刷子。我瞧那身段,那双水润润的眼睛,哎呦,之前还挺听人说你夫郎长得丑,我看呐,你是怕他出来怕遭人惦记吧?”
罗綦越听越不对劲,脱口道:“掌柜的,你不会?!”
金满玉赶紧止住她话头,笑斥道:“你他爹看得这么紧,你看掌柜的我哪有这个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