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与那些自小就生活在水里的渔民相比, 罗綦的水性并不算太好,没人家灵活, 也没人家潜的时间久,充其量就是身姿矫健些,长得比其她人好看些,笑得更洋溢些。

他之前从未见过如此野性不羁的女子,好似天塌下来她都能顶着。

晏行滚滚喉结,轻声问:“她们还有多久能上来?”

周围人太过热情, 吵得晏行头疼,不过看着那群女人在水里的翻腾样儿,一直呆在船上踩不了地面的浮沉感顿时消散不少。

“她们捞得够多了, 等会儿就上来了, ”李天含笑揶揄道, “冻不了你家妻主!”

“才不是”

晏行嗫嚅着,却说不下去,罗綦才不是他妻主, 还是他才没有为她担心。

解释不清。

总归他与罗綦之间的关系很特别, 机缘巧合之下就与她紧紧绑在了一处, 喜欢谈不上, 亲情更不知从何说起,大概是一种习惯,习惯了跟罗綦和长生一起的生活。

河里的罗綦还没到能和晏行能心意相通的程度,平白无故被发了张好人卡谁稀罕。

她打了个喷嚏,准备回船。

船上那群看热闹的也早就放下几根麻绳儿方便人回来。

忽然几个与罗綦并不相干的女人从水下泅过来,一直潜伏在她不远处的雷燕也悄然冒出了头。

涌起的水波给罗綦增加了不少回程的阻力,她警觉地加快了速度,两腿一蹬窜出去老远。

手刚挨到麻绳,处于船上人群视觉盲区的船舷侧面,几条水影自水下一并拥来,快速默契地拽住了她的四肢,下死手朝水下拖。

罗綦她在码头干活,会水,但也就仅仅是会,水域里是雷燕那伙人的地盘,她自然得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