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唇提醒:“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哦,”罗綦回过神来,不自在道,“我想想怎么帮你乔装,你先坐下。”
长生就蹲在她们中间,瞧着罗綦用平时她们写字的碳笔一笔笔给晏行加粗眉毛,可就再粗长难看的眉毛也遮不住那双剪水秋瞳里泛出的潋滟。
罗綦又借来住她们头顶上孙二她夫郎的粉霜。
渔家夫郎肤色都黑,这粉霜都不会太白,擦在晏行脸上刚好黑了三度。
遮住了他的莹白润泽,虽然五官还算上乘,但颜值直线下降了好几个多。
罗綦看着很是满意,又用碳笔抹在指尖上在晏行脸上戳了几个棕色的斑点。
晏行往后躲了躲,不确定她是否是在趁机报复,可她俊秀的笑颜晃得他心跳漏了半拍,随即又咚咚跳得飞快,这人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最后还是长生抱住罗綦的手,不许她把晏行给糟蹋的更丑,罗綦才意犹未尽地罢了手。
瞧晏行躲着不愿看她,还以为他真生气了。
生气也没办法,不弄丑点儿都是麻烦,这事儿她做主都得听她的。
后来,她瞧着又不像这么回事,狐疑了好久才想通,这男子再怎样在女人面前总是在意容颜的,定然是晏行变丑了不愿给她瞧见才这般作态。
这么一想,罗綦觉着她在晏行心里还是有点儿地位在的,更是欣然自喜,精神十足地领着长生和晏行去赴了宴。
到晚虽然都累,金满玉还是吩咐了开船。
带出来的货都卖光了,她便开始心急归家。
再说接下来走的是长江道,入了春,江水迅疾难行,不如早早开船,免得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