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綦语气带笑,插科打诨,面上却没一点笑意。
晏行看不见,漆黑的空间,心脏被攥得皱皱巴巴,能滴出水来。
他伸手,想把眼前这个难看的黑点抹去,闷闷道:“不用了,我有钱。”
罗綦继续道:“看来掌柜的给了你不少嘛。之前我还担心,看你这么大方,想必到了滇州你姑姑也不会少给。跟你们这种人相处就是实在。”
“顺利的话没下个月咱们就能到滇州,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着了。你以后可得记着我,毕竟咱们也一起逃过命。你要是”
指甲刮蹭在木头上的声儿在黑暗里显得格外突兀,罗綦歇了嘴,没能再说下去。
她闭上眼,只觉得今晚上她比长生还幼稚。
顿了顿才道:“反正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安全送滇州去。”
风平浪静地过了几天,连长生都瞧出了晏行和罗綦之间的问题。
李天私底下劝过晏行好几回,说女人爱面子,先服软给她一个台阶下。像罗綦那种贴心的娘子铁定不会再计较,晚上立马被窝里暖着他。
哪有一直跟妻主赌气的道理。
晏行闷葫芦一个,只知道点头,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罗綦在气什么又怎么给她台阶。
而且她们的关系也不是旁人想的那样。
到了雷燕她们该下船的地方,罗綦嫌呆在船上太闷,也打算跟着她们一起下船转转,顺便置办几件趁手的家伙。
那群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水匪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们,追咬得很紧。
罗綦有晚带人驾船靠近看过。
那边的人不算多,至少不如她们。
但是很难缠,每天一批,更像是探子。
说不定背后还有一大伙人没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