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百姓呆滞地看了她们一眼,又低头干起自己手里的活儿,仿佛外面的厮杀与她们无关。

至少她们脚下的这块土地还安稳,能容她们多活几天。

罗綦指尖滴下的血沿着她的路线流了一路。

从前她也是这般钝感,对国破兴亡无知无觉,只求自己安生。

甚至,她曾认为北狄人的出现于她算是一件好事。

如今灾真正落在了她头上,才有了如此灭顶的沉重感。

无力,失措,以她如今的能力,连至亲至爱之人都保护不了。

唯有变得更强。

不是像在幽都时附庸于萧柘的强势,而是把权力和力量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永远不要再落入这种力不从心的地步。

叫人不敢再压她一头。

紧握发力的拳头致使血液喷涌得更加厉害,雷燕看不过眼,上前一不扯住她,道:“先让大夫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再不处理,我看你得先倒下。”

眼前就是府衙大门,红漆已经有些斑驳得痕迹,门梁上也是许久没有人打扫过的蛛网。

罗綦单手推开门,迎面就是一道酒气扑鼻。

一个酒缸砸烂在她脚下。

许博元在坐在大堂之上,烂醉如泥,见有人来,糊涂几声:“谁啊!不审理,不审理!”

紧接着又是几首王宫倾覆,山河国破的酸诗。

周元灵没办法道:“我说的吧,找县令没用,她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