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怀瑾被宋昱拨给罗綦当军师,也跟着一同去了前线。

晏行搁下笔:“苏醛不是有个女儿吗,如此重用一个义女不会同室操戈?”

他如今长跟那群官将家的女儿呆在一起,平时偶尔也会由史延伸道时事,对周边情况多少了解些。

罗小阮则全都是从一起干活儿的叔舅那里听来的,说不出晏行那么文绉绉的话,但消息五花八门比晏行丰富多了。

“嗨呀,你不知道。她那个女儿叫苏钊,没什么本事就官威大,没起义之前就在村子里游手好闲找猫逗狗。后来仗着自个是大帅女儿见天在庐州欺女霸男,是个纨绔。她娘手底下没几个服她的,倒是对那个苏醛从小养大的义女另眼相看。”

他们专爱聊这些个家长里短,晏行不爱主动聊,不过听罗小阮说说也来了兴趣。

“还有人说苏醛把她那义女当成童养媳养呢,将来都是一家人。但是啊,那个苏钊连她娘都不怕,只怕她弟弟苏钰。”罗小阮哼了声,“一个男人,抛头露面上战场,抢女人的活儿。听说他长得粗陋,刁蛮任性脾气大,就是个公夜叉,没几个女人敢要。怪不得他娘这么早就给他备上妻主了呢!”

罗小阮讲起这些闲话来,眉飞色舞抑扬顿挫,有趣得紧,晏行轻轻笑出声,面容生动,如春水漾起波澜,直接看愣了罗小阮。

他爹的,连他一个男人看了都眼馋这副好相貌,也难怪罗七娘掉了这坑就再也上不来。

不过柳怀瑾说他是天下最好看的男子,才不稀罕。

罗小阮想得满脸通红,低头又帮将士们纳起鞋底来,继续道:“我打算在城里送下一批物资过去的时候去定远县看看柳怀瑾,你要不要一起去?”

晏行点头,不知到时这场仗打完了没有。

定远县,罗綦正坐在早已破败的县衙大堂,不急不慢地把玩着瓷杯。

“将军,苏贼的人马又在城外叫阵!骂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