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幕被掀开,赵澜捧着盔甲走进来,有些吃力。

他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临近预产期。

萧柘偶尔还是会陪陪他,可战事焦灼,一切都要排在后头。

听见略显拖沓沉重的脚步声,萧柘睁开眼,把走近的人拉到怀里,托着那重甲摆放到一边:“等会儿我派人先送你回中州,等战事一过栽派人接你回来。”

赵澜点头又摇头,萧柘不喜后院干涉可他还是忍不住要说:“此战僵持不下,柘娘不如同我一道回中州,养精蓄锐,再做图谋。”

萧柘捏捏鼻梁,不耐烦道:“我意已决,你不必再劝。好好到中州养胎,等着我凯旋。”

她狠心拉开垂泫欲泣的赵澜,唤来险些栽在长江里的鹰木,命她护送赵澜去中州。

赵澜也不是黏糊的性子,只是孕至后期本就脆弱,还要替萧柘担心。

一双眼哭得我见犹怜,偏就又含了分倔强,分明是被萧柘气走的模样。

背影单薄凄楚,看得萧柘后悔没跟他好好说上两句话,送他一程。

可她的决定不会变,她要快攻下亳州,就当作是给她和赵澜得孩子一份出生贺礼。

北狄人罕见地歇了半天的攻势,却在蛰伏之后发起了更加迅猛地攻击

身心俱疲到迟钝的罗綦很快回过味来,领着手下回击。

没有人手开炮,她就自己上,拖着一双残腿,投出一颗颗炮弹。

铁制的炮膛太热,随时都有可能炸裂。

罗綦的手掌已经被烫得通红起泡,行动也有些迟缓僵硬,像老朽了的木门。

她在攻上来的人群里看到了萧柘。

罗綦隐隐有预感,若无转机也许今晚城就会被攻破。

她之前的努力抱负付之东流,沦为萧柘身上又一道功勋。

难道她注定会是萧柘的手下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