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綦目光一厉,“诸位将军识人不清,放任北狄人在滁州安营落户,此为一宗罪;成日在酒楼倌馆花天酒地,此为二宗罪;为了一己之私与北狄狼狈为奸,此为三宗罪。”
郑宇脸红脖子粗,指着罗綦道:“你!罗綦,我们是宋大帅旗下,你什么身份,凭什么来管我们滁州的闲事。若她们真是北狄人,又能证明什么?!”
“郑将军莫急。接下来我就要说吴王遇袭当晚,除了我们的人,罗文将军应该也赶到了吧?难道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罗文稳了稳心神:“那群人太过谨慎,连具尸体都没有留下,无从查探。”
“那你可知跟着吴王的大部分姐妹死前都中了毒。”
说道这点,罗文松快地笑了下:“我已经派人查过,那毒正是从西南丛林植株里提取的毒素。”
罗綦指尖闪过寒光,夹着一枚淬了毒的银质铁具:“四星连珠,北狄人惯用的暗器。这一枚我是从长生体内找到的,她以前跟着我见过北狄人这些下流玩意儿,所以死前偷偷往身体里藏了些。”
她有些顿塞,“要不然我怕是连杀她的凶手是谁都找不到了。”
罗文有些慌,勉强道:“就这一枚,谁知道你是不是从哪里故意弄来的?用来诬陷”
“诬陷什么?诬陷你,还是诬陷这城里任何一个和北狄有所勾结的人?!罗文,你处理的尸首,该知晓是不是真的只有这一枚吧?”
双方僵持不下,晏行放下茶碗摆手道:“稍安勿躁,既然两位罗将军各执一词,这吴王之位到底该由谁继承还是等此事查清之后,再呈报圣上定夺吧。宋公子以为如何?”
听了这么久,宋洵的指尖掐得掌心流血,他听出了不对劲,却不能在此刻发作。
他不敢想若真是罗文做的这件事,于她又有什么好处,他又该如何。
罗文是他的妻主也是他如今唯一的依仗。
“便如长宁帝卿所说。”
晏行敲着桌面:“好,宋公子可得好好查一查,别再随意叫脏水泼在我们金陵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