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带着辎重,行得不算快。
罗綦纵马也是慢跑,相贴着取暖,身后留下飒沓星尘。
不多时,突兀而讨好的声音顺着风声传进晏行耳朵里:“我二姐家的老三罗衾是个好样儿的,这回让她做先锋。”
晏行窝在她怀里嘴唇动了两下,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生硬:“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
罗綦早就服了软,此刻自然是不会恼,腆着脸道:“我这不是跟我夫郎商量着吗, 不然擅自做决定可是要被赶出家门, 睡营帐的, 被凉衾寒啊,怎一个惨字了得?”
晏行寒着脸,点出她话中纰漏:“我可没赶你, 是你两条腿自己跑的。”
“对对, 是我当初猪油蒙了心。这不是来道歉了, 我不该说那么重的话, 以后什么都跟你商量,好不好?”
这件事归根结底,两个人都有做错的地方。
晏行这几天明面虽不说也反省了不少,他那样的质问对罗綦来说太自私也太急切。
毕竟是罗綦先低的头,他拿捏着分寸,不冷不淡哼道:“我可是个没有心肝的人,你跟我商量有什么用。”
罗綦因着这句气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那咱们以后共用一颗心。我的便是你的,休戚与共。”
晏行脸红槽了句:“罗七娘,你越发没皮没脸了。”
“那也是只在你面前。”罗綦倚在他肩头低声喃喃。
她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只剩这一个再也不能失去。
静默片刻,晏行突然将考虑的许久的话说出口:“七娘,那件事可不可以全部让我来处理?”
罗綦通身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晏行,晏行只是平静低头与他对视,含着冷感的碎光。
在略微颠簸的马匹上,两个人再未对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