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闻第五辞的名声,对此多有好奇,待仔细读后,却觉得有一种熟悉之感,遣词造句和行文风格都仿佛是看过一般,付淮安想不出哪里不对,直到他发现了文章当中的小猫腻。
当今文人惯爱书写辞藻华丽的大长篇策论,看起饱含学识,读起来却是拗口又晦涩,温娴从前读到这样的文章,为了上口,便在每处断句的地方标注一个圆点,用以区分上下文。
久而久之,她便养成了这个习惯,写诗或者作赋时,总会在尾字的右下角拉长一个圆点。
这是温娴独有的读书习性,几乎少有人知道,就连付淮安也是幼年与她相处之时悄然发现的。
此刻这篇文章,加上这个小秘密,付淮安可以十分料定这是出自于温娴的手笔。
但他没有贸然揭发,默默看过,再默默收好,珍藏在匣子里。
按照轮值,今日由他负责书院后山的扫除工作,午休过后,付淮安立即拿上笤帚走出寝舍。
春日已过,世间再无百花红,后山的槐树却独有一番厚重韵味,长风一吹,消暑纳凉,树叶簌簌作响,几不可闻,似是最悦耳的呢喃。
付淮安不急不慢,扫除过半,便留在一处凉亭间歇息。
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悠闲轻快的口哨声,来人似乎心情尚佳,连步伐都变得分外轻盈。
可书院规矩极多,站有站相,坐有坐相,食不言寝不语,就连走路,也不可如此随便,此人绝非院中人,更不可能是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