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替我回去谢过林校尉。”语罢,继续捯饬盆中的脏衣。
毛毛亦步亦趋地跟着他,挠头似是不解:“大哥是不满意上头的奖赏还是觉得自己受之有愧,这可是件好事,兴许还能涨点饷银。”
言尽于此,第五辞淡漠的神情终于有所松动,低头捻了捻湿濡的指腹,想起尚在外面的温娴,脸色不免柔和起来。
这世道万般不尽人意,唯有真情和钱财最是难寻,生死关头,谁又会跟银子过不去。
“上头的命令我哪敢不满意。”第五辞拍拍毛毛的肩头,笑着与他调侃:“左不过是一个伍长,这点奖赏我还受得起。”
“温大哥说的是。”少年人面露喜色,情绪全写在脸上,径直下蹲同第五辞攀谈,仰慕之情不减反增。
这孩子话多,精神头也足,第五辞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实则心里还是在念叨温娴。
眼看天色将晚,行人纷纷奔走往家赶,毛毛也不好再做停留,与第五辞简单打了声招呼,欢喜地跑了出去。
行至门前,恰巧遇到归来的温娴,两人寒暄了一阵,便又各自背向而去。
第五辞老远就走过去迎人,拎包揉肩,样样都是得心应手,待温娴转身进屋,他才挽起袖子准备下厨和面,手指戳进白面,又想起身上有伤,实在使不上劲。
好在两人并非贪嘴之人,第五辞把先头的剩菜重新加热一遍,又蒸上隔壁婶子送来的肉包,将就着弄好晚饭,尽数端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