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言哑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看着第五辞的目光似乎是透过他又忆起另外一人,默了半晌叹息道:“你这桀骜的性子,与侯爷倒真是一模一样。”
“彼时我随侯爷一同出征,深入漠北三百里,斩杀戎狄五万人,见识过他打起仗来不要命的发疯劲,与你今日的确是如出一辙。”说起当年塞外的峥嵘岁月,薛子言半阖双眸,仍是难掩心中澎湃,“虎父无犬子,侯爷若能知晓,想必亦是万分欣慰。”
他自顾说着,忽又想起另则要事,笑着往少年后脑一拍:“你的所为,我会如何禀告给陛下,初战告捷,兴许能够因功抵罪。”
第五次沉默着未置一词,并非贪念那点军功爵位,而是忧心双亲,日日寝食难安。
“将军,父亲他……”
薛子言揉了揉他的乌发,安抚说:“侯爷和夫人一切安好,梁家派了亲信南下,对二人多有照拂,岭南虽苦,但远离京城,不受奸臣逆党的毒害,勉强算是因祸得福吧。”
第五辞欢喜,终是放下了心底的忧思,站起来对着薛子言一拜,恳求道:
“我还有一事想要劳烦将军,望您看在从前父亲的面上,成全于我。”
薛子言顺势点点头,脑中却蓦地翻起了第五辞往日胡作非为的旧账,他心头一紧,生怕这小子又要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祸事来,一改口风模糊道:“你且说来听听。”
“我想寄封家书给爹娘报平安,可始终无法交到二老手中,所以想麻烦将军,借着官家的由头,从中打点一下关系……”
“原是这事。”薛子言松了口气,“我答应你便是。”
第五辞喜出望外,撩袍单膝跪地,不多时眼眶已经聚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