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患起内忧随之而至。几个兄长起了觊觎储君位的心思,他为自保与他们争斗不休,三月余二皇兄败走,竟联合别国内应杀了大皇兄,随后又被暗杀。病榻上的父皇气急,连夜封他做太子。却又怒火攻心一夜间瘫了脑子。
第二日,那位皇太女早早兵临城下,枪指苍穹,一袭黑甲率十万大军屠尽皇城。
国破。
那夜血光连天,与晋朝壮硕高大的兵卒马匹相比徽国不过纸做的老虎。一击毙命。
为免皇太女继续大开杀戒,不过十八的皇子一身简衣赤着玉一样的足,解下头冠披了发,踏着满地污浊,手捧龙袍一步一重走出城门。
那是徽国百姓心中仙姿玉貌神祇下凡的七皇子。
可谪仙沾染了污,触碰了浊。从云端跌落。
宫人百姓铺天盖地地惨叫早已经随着满地横尸淡去。
…那位皇太女背着光,大马金刀骑在汗血乌骓马上,玄铁甲上反一抹寒芒。长1枪上的缨子浸满鲜血,赤红一片。地上拉出长长一道喋血黑影。见他这番形容,她似是嗤笑一声,挽个枪花收了兵器,傲睨自若地淡淡垂眼瞧他。
血风袭来,吹散少年的如墨缎发。覆面铁甲之下,他顶着刺眼的初阳,依稀只能瞧见她华贵威严的丹凤眼。暗光闪烁,轻蔑,不屑。
他冷然仰头与她对视半晌,在她身后大军的放声狂笑中沉默地一点点低下头。屈辱地跪下万金之膝:
“徽国太子裴既明甘愿为质,求太女高抬贵手放下屠刀,饶我徽国百姓。”
…一样身为皇族,她却远比他更像皇族该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