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高举双手,高歌大赞太女威武所向披靡。大肆嘲讽徽太子怯懦,嘲讽徽地无能。
他们无一不高兴。
裴既明喉头来回鼓动,指节用力地泛白,呲一声,玉杯尽碎,染上星点血迹。他若有若无地抚着袖中半枯的海棠枝,压抑着只有他们二人才知的悲凉,良久启唇:
“不会。终有一日,你我都会重归故土。”
枳迦笑笑不做声了。
这一日,是哪一日呢?
红墙黄瓦的宫门巍峨耸立在前,恢宏雄伟。过了宽阔的护城河。马车甫一入宫门便都停住,全都下车步行。
楚衔枝身为太女,本不用。不过到底顾忌后面几个,也下了车。
宫女太监们一个个地搜查过他们身子后才领着他们向前。
檐牙高啄,玉楼金阁。脚下由打磨地平整的青石瓦一块块铺就,晋皇宫之大之气派之辉煌,叫枳迦几次惊讶地张大嘴。
祁燮适时地走过来,好似是打招呼:
“世子小心脚下。这午门青石老旧,滑地紧。”
裴既明淡淡睨他眼,不置可否。步伐依旧。
楚衔枝在前,传话的小太监匆匆忙忙过来耳语了些什么。她当即命念霜先安排裴既明,先去了太晖殿拜见父君母皇。
因着祁燮是外男,便只能暂时止步。
念霜歉疚对他一笑,他摇摇扇子,不做声。她便领着主仆二人去了规定好的和清宫。
这宫室地方偏僻,装潢老旧窗上都掉了漆,虽打扫了却还有股沉郁的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