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捏碎了几个砚台,道士坐在地上缩着头不说话。只掐着指头算。

楚衔枝这会是不知道外面乱成什么样。婢女送完饭盒后她恰巧也吸够了血,终于觉得涌动的气息稳定下来,脑子也不怎么疼了。于是从早冷了的水里站起来,理直气壮地对着那俊颜泛红的男宠道:

“伺候孤洗脚。”

裴既明脸色一僵,就见她坐在浴桶上,长腿伸到他眼前。两只还有些泥灰的脚抬起来。大咧咧地半点羞耻也无。

喉头上下涌动,裴既明好歹曾是正经太子,怎可能舍了脸面去给一个女人洗脚,即便是女娲娘娘来了都不行。

他平复着躁动的呼吸,别过头冷脸。

这是不从了。

楚衔枝登时不爽,屁股往前一挪,直接踢他胸膛。

“嗯!”裴既明沉哼一声便倒在桶壁上。抬眼,楚衔枝唇角扯出一个得意的弧度:

“你是来伺候孤的,装什么良家。若惹了孤不高兴,杀你全家的头!”

他全家除了他,不正被她杀光了么。裴既明彻底冷下脸,哗啦啦起身不想理会她。

楚衔枝一愣,似是没料到这男宠胆子这样大,真个眯眼,杀心渐起。却见裴既明又折回来,手上拿了一块干净的巾子挂在桶上,顿了下,随后蹲下身抓过她的两只脚轻轻放进水里。慢慢地搓揉,那脚不肖一刻便再度白净。他擦干净水,又提来一双崭新的便鞋,捏着赤足往里套。

楚衔枝环着手。初时还满意他乖顺,后头却不自在了。

那手指几乎摸遍了她的双足,指缝都没略过。

这,这未免也太细致了。念霜也不会这样一寸肌肤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