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孤这趟远征,还不懂民间原来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规矩。你是定州籍贯是不是?那地方每逢六月就发涝灾,疫病繁杂。多带些药,小心些。”

她又哼了哼:“唔,这哪里需要孤说呢。你自然是明了的。”

“好了,孤去忙晚宴了。今日使臣觐见,我晋朝天威更盛。”

念霜闷闷地嗯了下。凝着泪意小声笑起来:

“太女对念霜真好。”

只是这高兴太短暂。午时,蟠笕带了一道圣旨。

楚衔枝刚用好了饭,就听蟠笕诵了一大通,最后道:

“封我属国世子裴既明,为太女侧夫,待太女大婚完毕入东宫——!”

“太女,接旨吧?”

楚衔枝浑身僵直,一瞬微妙,随后莫名地抵触:“这是谁的意思?父君?孤何时要裴既明入宫了!”

“呀,太女。这不是昨夜就定好的么?”蟠笕咦一声。

楚衔枝扯过圣旨,刚拿过,背后一声脆响。

念霜胡乱地拾着碎瓷片,在蟠笕责怪的眼生中哑着嗓告罪:“奴婢失礼!”

蟠笕斜眼:“念霜,你惯来稳重,怎么这等碗都拿不住?咱家的事毕,太女且好生等着佳人。”

他捂着嘴笑了声,迈着碎步领人跑了。

楚衔枝抓着圣旨瞪眼半晌,忽地疾步去椒房殿找人。却吃了个闭门羹,只能压着火打道回府。

晚上,上百个使臣齐聚两位才现身。楚衔枝咬着牙槽看着他们施施然接受跪拜,两个时辰都没有寻得法子说上话。

进完宝,一众人浩浩荡荡去了皇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