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臭脏污的洪水从紧闭的大门里不断咕嘟往外冒,堪堪踩上去便染了去不掉的腥臭。
虽奇怪,但念霜不想声张, 正巧城门上的哨楼下了几位官员,于是都交了通关文牒进了里城。没想却当即身心大震,直直呕地泛黄水。连随行的精兵都不曾见过这等惨像,一个个握紧佩刀不知所措。
她想着那日的惊悚,又时刻念着这些日子虚风所言, 身上莫名乏力。
好几日了。
与太女之间的纠葛若真如他讲述的,她当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太女。
即便过去的她针对自己坏事做尽, 可这辈子她们是顶好的主仆。就算…她抢了自己的命, 抢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夫婿。却还是打心底望她缴清定州内贼, 期望止了百姓苦难。
头上玉钗时不时游着微光, 念霜满脸愁杂, 却还是在虚风严厉的眼下乖乖执起了笔。
与此同时的冀州,一队零星寻常地车马正兼程往西南去。
楚衔枝捏着手里那些父君给的密信,心头的火可谓一丈更比一丈高。
怕打草惊蛇, 楚衔枝对宫内也隐瞒消息, 寻了个替代站岗。没有下令捉拿定州来的巡抚, 只命人暗中看着。点了三百精兵,伪装成商贾模样,动用天机楼传信。萧遣烽打扮成车夫在外头驾车,时不时向她禀报。
楚衔枝听在耳里。休息时后车祁家两人都过来了,祁燮蓄意沉嗓,一路上都根据随行的天机楼来信分析这定州的情况。
只是到了定州边境,天机楼信鼠未曾再出现。
楚衔枝察觉到不妙。下车步行,祁燮轻声:“殿下当心。”
她微不可察嗯一声,袖中百辟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