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哀求之下,太子才松口。枳迦直接拼凑了来去,当时便捶胸痛哭一场。
“您怎么这样傻啊!”
您只差将心剖给她了, 您什么都没有了啊!
她呢,她可有半分在乎?
“她早和她的驸马恩恩爱爱去了,宫里谁不知太女驸马整日黏在一块?!
前日斗鸡,昨日打马吊,今日秋猎。哪个不是一起去的!她若真对您有过感念, 能这般对您吗?
咱们许久没有碳火了啊,太子!您分血给奴才, 奴才好了, 您却病了, 但凡那什么劳什子的荣宠, 看重是真的我们日子会这样难过吗!那太女就是个佛口蛇心的罢了!
奴才都醒悟了, 您怎么还执迷不悟啊?!
奴才求您了,您放下吧!奴才托念霜姑娘关照关照,您别伤自己了成不成?”
一室霜寒。裴既明拢了拢衣襟, 又是一声咳, 这回却是连着咳了好一会才停歇。
他慢慢放下捂唇的锦帕, 削瘦的脸在万物艰难的深秋里不见多少神采。反倒是和这寂寥融为一体。
窗上灰白一片。不见晴光。
晋地的秋日好似就是如此空无。与温软水乡的绿截然不同,它荒芜地只剩蒙灰的青松。消人耐心,增人惶恐。
枳迦日夜心焦。总是生怕他的太子同这寂静的灰白一样,了无生息地消失不见。
外头有咿咿呀呀的歌声飘过。又是一息,忽得锣鼓戛然而止,戏已煞却。枳迦听着外头的热闹,心里发凉。
他心疼地紧的太子却依旧那样波澜不惊:
“我自有分寸,无妨。记得遣密卫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