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衔枝由他去。猎了一通,便回驻扎好的营地。
因是皇家猎场,安全地很。守卫大多在猎场外,免得扰贵人清净。
这帐子也只搭了几个,余下的人都去外头住。
吃过饭,猎场奴才送来水供洗漱。楚衔枝瞥一眼祁燮,他顿了下,笑着走了:
“臣夫再去烤些鸽子来。”
她也淡淡回以一笑,倒是颇相敬如宾。
随后脱了衣衫入水,拿了面铜镜开始查探身上残存的痕迹。
水声撩动,食指抚上脖颈上的那道牙印,蹙了眉。
本该是个完整的牙印,这几日下来痂却长得逐渐扭曲,慢慢扭成一个说不上来的纹样,今日甚至开始往外蔓延出四条短痕。
三个术士给不出因由,那太医更不行。
她摸着那疤痕,思索着是否要抠下来。顺道往下点了点胸脯上的淤青。脸不由自主地青黑。
“…”她本没什么胸脯子,裴既明那胆大包天的竟也不放过。那晚上对着大水银镜一洗漱,见浑身骇人的红与青,楚衔枝才知他到底有多疯癫,便是上战场都落不到这么密集的伤。
照例挖药往上抹,抹到腿中间那块面色不甚好。
楚衔枝也不知是不是该娇羞,不过周围无人,腿一抬大咧咧地迅速就了事。
擦好身披衣,她揉着微湿的发尾坐下。思索这几日打完棒子,该给颗什么样的糖才不显得重视,但又可稍作安抚。
祁燮在外头唤来了,打断她思绪。两人又一起吃了鸽子才漱口。
祁燮嗅着楚衔枝身上不经意传来的馥郁花香,心头一动:
“太女…今日用的是品香楼的月季澡豆?”
楚衔枝正净手,闻言眸子轻动:
“怎地?”
他浅笑:“臣夫也有一匣子,是以熟悉。品香楼卖的最好的澡豆是桂花香,这月季是几年前的老款式,贵女们鲜少用。未想能在太女这里闻到,臣夫…很高兴。”
楚衔枝转头,对上他灼灼的眼。暖灯下,那里头闪烁的光分明写着欲念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