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也…好冷。

她果然是不爱子民的。

死到临头了,也一点都不喜欢他们。

她只是,履行一个帝王的职责而已。

百姓的苦难,才入不了她的眼,她的耳,她的心。

她竟恍惚想起那死去多时的男人。那样为国为民,那样呕心沥血不求回报的男人。

常着一身山岚,沉静淡雅的男人。

楚衔枝讥讽笑一笑。时至今日,她也不愿懂。

但她知道。

裴既明,你可真蠢。

“呲——”

血溅长空。一颗神色安详的头直直坠下。那些百姓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头接血,伸长胳膊去抢,挥舞地如若边关的杂草。脏污的指差一点就要触上她洁净的面颊。

忽地一阵光过,那颗头颅重又回到了高台之上。祁燮跪在地上匍匐爬去,匆匆将她的头揽在怀里。

“衔枝?衔枝!衔枝啊!衔枝!!!”

林羞花咚一声跪倒。

奎木狼拍了拍手上血,方才到底是不忍,将她的头放了回去。

…怎会死地这样潦草。

她这样的好不容易有这么舒爽明亮的一生…万般皆是命。

也算可惜了。

他化出刀来,暗道一声得罪。随后一个用力。祁燮一愣,看着胸口的刀,忽地凄厉一笑。抱紧了怀中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