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枝半阖着眼,疼得已看不清眼前。半昏半醒之间只知道自己被扔进一方冷地刺骨的地方。
太冷。
那冷风入髓,挤着往她伤口里钻。疼地她昏迷中都止不住地哆嗦。
衔枝想抱紧自己取取暖,却连抬手都不能。
身上骨头碎了一半。她连呼吸都好痛。
旁边不知关着什么东西,桀桀在她耳边怪笑。
“哪来的小老鼠,我瞧着灵根都不稳么。这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啊,打成这样。嘻嘻嘻嘻…”
“看着不好吃,这瘦的。也不像仙家,好似就是个凡人。”
“凡人?凡人怎么能入一重天的大牢呢,这里头可全是妖魔鬼怪啊!桀桀桀桀!”
夜里头,衔枝做了一通乱梦。咬牙唔一声惊醒,这才费力地抬眼。
入目黑漆漆的一片,浑身都疼。她竭力睁大眼,却发现什么都看不见。
衔枝颤颤唇:“我…”迷茫地又睁了睁眼。
天牢里难道一点灯都没有吗?
旁头忽然一声怪笑:“呀!有趣,她连通眼珠子的筋脉被打断了呀!是谁下的手,准头如此之好,狠心哟!”
“筋脉?”衔枝又窒住。
她…看不见了?!
“你是哪里来的呀,犯的什么罪?说来听听,给我们大伙乐呵乐呵。我先来,我呀,从前是灵宝天尊的坐骑,动了凡心跑去找了个妖怪私奔——”
“哎呀得了得了!整日的就会说你那些屁事。那女娃娃,我瞧你身上衣裳,你是下头的仙门弟子吧?”另一道粗犷的嗓骂了先前的一通。转而乐滋滋地问衔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