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游走在白与黑之间的地方,多着呢。多见几次你就不惊讶了。走吧,我给你捞了把好坯子,铸枪——”
话音未落,一道狠辣的剑风毫无预兆地袭来。昧琅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抬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匆忙回手,跳着脚骂道:
“兔崽子!偷袭你爷爷我!呔!丫头快跑,他怎么朝你去了!”
衔枝方才只瞧见一道银光擦着鼻尖袭来,愣了下看见一道背着剑匣的墨绿色身影同头上蒙一圈白雾的昧琅缠斗,这才反应过来是突然有人袭击。
正琢磨,那人突然朝她冲了过来。剑风直接呼到脸上。
衔枝急忙一个侧翻挡过去,身子本能地极度愤怒,兼带三分恐惧,漏出尖锐的虎牙,十指化出虎爪嚎一声就挥手打过去。
叮叮当当,爪子与利剑相触,脆响不断。那人剑气如虹,衔枝挡了几下发现这身体力不从心,急忙喝道:
“你是谁!我同你什么仇怨!”
昧琅这时捏决,狗尾巴草化作一把玉笛,嘀嘀吹起,一下扰乱了那人动作。
衔枝眼见他招数放缓,趁机就是一爪子。却又叫他挡下,墨绿色的衣袂飞舞,下一息长剑入匣。
那人取一只火折子吹燃,一张俊美深刻却十分阴鸷的脸顷刻露在这昏暗的天底下。漫不经心朝她一扬眉,嗓音沉地好似天上寒铁,嘲弄又不屑:
“我还以为你这妖精只有一颗妖丹。未想,原来不止一个。”
衔枝拧眉瞪过去,眸子微闪。
这人生地…非常好。
约摸十七八。长一双弧度悠扬恣淮的凤眼,眼中九分倨傲,一分讥诮。睫羽上下拂动时,那双黑的没有一丁点光的眼似两潭漩涡,直要将人吞进去。
鼻若悬胆,双唇薄淡。一张脸不似寻常汉人的扁平,十分立体。身上墨绿的衣裳形制分明是件道袍,头上也簪一顶莲花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