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站定, 可这冰馆太高, 她太矮,衔枝发现她必须得再走几步才行。
干脆便迅速溜去,却在踏去一半时定住脚。
她站在棺椁中部, 这个角度, 冰馆里的东西可以尽数看清。衔枝有些失望。
不是想象里的躺了个世外高人, 也不是存放什么武功秘籍的宝地。
这里头,只有一张破损的画。
画中主体唯有一人。
一身黑甲,手挽乌金长/枪。头上部分画作没了,似是火烧过。只余肩头还有几缕残存的发丝,翩翩飘扬。寥寥几笔也瞧得出风发的意气。甚似少年将军。
衔枝仔细看了会,突然一顿。
这黑甲的锁扣纹路…极像人间时父君特地根据自己的宝甲改造,陪她一生的那套!
这把枪,虽画地不如黑甲精致,可也能瞧出来是把极威风的长/枪,是虎头湛金枪?
是她,是人间太女绝不会错!
她急忙再看,画左下角果真题一串字:
《帝女挽枪》,孝炀三十七年春。
无旁的落款,只盖一个章。
印章朱色犹似昨日,一瞧就是极好的朱泥。然这上头的小篆…远比朱泥更叫人瞩目。甚至,触目惊心。
衔枝的呼吸猛地滞住,一瞬竟恍惚地分不清现下是往日还是今朝。
【奉天行宝】
她的手慢慢攥紧。
这是…她从前搜遍徽王宫不得,几次三番逼问裴既明不得的徽地传国玉玺。
她见过纸上印章是何模样,所以起初一直记着。此玉玺边缘的有序磨损,那些工匠都直言难以伪造。是以她才数次逼问。
可为何徽地的玉玺会印在她的无头画像上?
她初次秘密出征,于战场厮杀的形容又是怎么被记录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