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金尊玉贵的人,我用最好的锦缎小心裹着,丹药养着,”他蓦地用可怖的力道踩住衔枝手背,几欲把她的手踩穿,戾喝:
“不是让你这脏东西碰的!”
“唔!”
衔枝挪着身子想摆脱,可寂无却半点不放,甚至召来鹤唳要砍。
她瞪眼,剑要砍到手背的那一刻,衔枝突然往前一蛄蛹身子,拗着头勾唇一笑:
“你,爱慕她?你爱慕一具死了三十年的尸体?你可真是奇特。你问我那么多关于她的事,你要炼我的魂魄,也是为了她?”
骤然被揭穿心思,寂无一窒,双手无声攥紧,力道大地骨节咯吱作响。
衔枝斜眼瞧向那被摆作神像姿势的尸身。
右臂拢枪,左手自然垂下,人挺胸抬头地立着。头却微垂,闭着的眼眸祥和静谧,好似不曾经历过那些苦痛。
真是一尊远离尘世的肉胎神像。
方才看,这具尸身被保养的极好。脸上没有一丝多增的细纹。肌肤也不发暗,依旧莹白透亮。
谁做的?
寂无?
衔枝说不上自己的心情。只觉荒谬,病态。
这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得出来的事么?
显然不是。
寂无,他确实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她又笑一声:
“我原本以为她早死在高台之上。同凤君一起被百姓撕扯成无数碎片,践踏于脚下,归于黄土。楚氏皇族最好的结局不过隐匿他乡。
未想,原来她还有这样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