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了我设过阵法的洞穴?”

衔枝爬起来,揉着肿痛的手不动声色地观察这突然冷静下来的疯子,坐在地上嗯了一声。

“若不意外,里头那冰馆是放置她尸身的吧。那张画…陪葬品?这地方,属于前朝徽国,离大晋甚远。”

先前还困惑,这会想一想猜一猜,好似也能拼凑出来去。

寂无沉默,鸦黑的睫羽在洞府这点微小的光下,不见多少情绪。同之前的模样大相径庭。这会,反倒很像一个冷噤的富贵公子。

“你对我隐瞒许多,我自不可能如实相告。这尸身绝无可能让你带走,你好生断了心思。看在你与她是同门的份上,即便不知真假我也饶你这一次。”

衔枝不动声色地睨他眼。

稀奇,这转变也真够快的。

不过不管如何,尸身一定要带走,具体如何来到此处的情况她也要一一打听清楚。至于寂无…衔枝无声地咬了咬后槽牙。

倒是难处理。暂时先做前两件。

她抱胸,大耳扑一扑,忽地想起来一桩事,试着套近乎:

“有趣。三十多年前我下凡去搜寻药草,也在这里遇到过一个头戴莲花冠的道士。鹤发童颜,自言世代守着宛渠古国。那时我也遇上了夜叉,只是只有几个,没有一群。那道士不曾再守护此地了?才叫夜叉猖獗。”

回天之后,衔枝自然知道那就是下凡助帝君早日归来的虚风师叔。

对于此人,衔枝没什么好评判的。当年若无他,她早投胎不知多少世了。

也亏得今日来了夜叉偷袭,叫她毫无预兆地想起来往事,当年师叔给她与裴既明一条红绳,助他们出去。后来应还现身不止一次。

寂无霎时冷厉了脸,面色意外地骇人:

“你见过虚风师叔?!”

衔枝一顿,“师叔?难道他与你同门?”

“…”他霍地盯住她,薄唇紧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