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盼你道心如莲,这乱世之中,出淤泥不染,枕清风而眠。
他自小就知道,他和寻常人不一样。和寻常只会笑闹馋零嘴的弟子们不一样。
掌门常言,他生来就是修仙的人。除却徽国那位惨死的质子,再没有人比他惊才绝艳。他倨傲,清寒,对自己严苛无比,承载道门所有人期望。
他不惧鬼神,反静展胸怀,期待与万物自然攀谈。
是以当时的寂无,或说是道莲,并不害怕一具尸身,也并不觉自己做得有何不妥。
只是好奇,十分地好奇。
人都是要死的。
肉身不过一桩容器,魂魄离体后,它与这凡间的尘土,溪水,雨雪又有何区别。
皆为天地万物中的一粒沙。
身上沾着草叶的清瘦少年睁着秀目,轻轻扶开两架白骨,鬼使神差地,抚上了那位女帝的脸。
指尖一点点滑过丰润的唇,挺直的鼻,饱满的额。
最后,几度在柔嫩的面颊辗转。
下山之后,尘世间诱惑如不尽江水。太多女子对他抛出桃枝。
可少年永远清冷自持,拒人千里之外。
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触碰女子。
第一次触碰,这么美的女子。
和想象的一样,那肌肤很柔软,富有韧性。出以触上,便再也不想放开。
女帝安详地闭目,根本无暇顾及这样的冒犯。和梦里一样的红袍刺痛着眼眸,烈火都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