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哒,直直掉在眼跟前。
白皙,莹润。煞是好看,甚至隽秀的一块骨。
衔枝脑中蓦地刺痛。眼见只见一片血,模糊了眼。她张嘴想唤,却陡然失声。
寂…道莲。
她呆呆坐在原地,鹤唳自断做两截。青年静静躺在草地上。尸身飞速地干枯,腐败。
不过几个瞬息,皮肉不再。唯有一具残缺的骨架。
“蠢材。”
那熟悉的淡声无悲无喜地叹过,一角衣袂飘飘,白骨在他行动之中顷刻化作尘土,随风而去。
唯有地上那块白骨,裴既明捏在手中,面色不明。
忽地,拇指与食指交并,那块骨被捏动着,一寸一寸,慢慢化作细碎的尘埃。
濒死的青年好像一场无妄的风。过了,便无迹可寻。
衔枝只能听到那咯吱咯吱的磨骨声,突然心脏绞痛,伏在地上急促地喘息。
裴既明瞥一眼不住颤抖的姑娘,漫不经心地继续磨动手中白骨。
忽地,一颗黑色的圆石从骨中落下滑入掌心。
他不过端详一眼,心内冷笑。
残存的忆竟能随他凝结成实体,挥发出更多的恶念。这块骨磨了果真不亏。
掌心微微用力,裴既明便将它震碎。黑色的烟雾在碎裂的一刹那扑面爆开,直直往口鼻来。他拧眉,屏息挥散。
捏碎剩下的骨,望眼底下痛地昏过去的衔枝。裴既明淡淡勾手,大活人一下化作一只小橘猫,被他大手捏着后脖提起来,施施然塞入广袖里。
步去处理了剩下的秘境,裴既明捏个诀,天上顷刻掉下许多大石,噼里啪啦封住秘境,堆作崭新的一座大山。
声响之大,吓得满林子飞禽走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