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既明口中的守门,守的实则是别苑的门才对。
衔枝来了这仙岛三百年,从来都不知道居然还有个别苑。抓着笤帚一点点清扫这偌大的别苑,捂着鼻子不叫灰尘吸进胸腔里。
她一言不发地擦洗,打水。
一旁负责看她的小地仙时不时叫:“这没擦干净!帝君今晚就要住的!”
衔枝默默走过去,再擦了一通。
早上一来就被这小地仙禁了术法,她纵使心底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打扫干净。
地仙耳听八方,嘴巴很碎,一边看着她干活一边及时汇报远处情况,衔枝听在耳里,什么都不说。
许是无聊了,那地仙从地上钻出来化成个小萝卜头,叉腰:
“你是哑巴?”
她瞥他眼,把最后的一间房擦完,背身走到泉水边洗抹布。
他跳着跟过来:“你是天上来的?我从没见过你,你生地怪妖冶呢,你肯定不是仙人吧?”
衔枝将抹布搓地嘎吱嘎吱响,权当没听见。终于把活都干完了,她靠着大树缓缓坐下,锤了捶胀痛的腿脚自顾自地要开始修炼。
不妨那地仙滚过来,伸出藕节一样的胳膊晃她眼:
“喂,真哑巴呀?你犯什么错了被这样罚。你眉心间的一点红瞧着好厉害,难不成你是什么大妖?还是谁的仙兽?
听说有这一点红的人不多呢。姐姐,我唤你姐姐好不好?我在衢山岛后山呆了三千年,无聊死了。”
“你同你讲讲八卦吧,你理理我?”
“哎,最近可有意思了。二十七重天祁燮上仙要娶媳妇啦!传地沸沸扬扬,说是昨日定下了不周山的凤族女君。
啊哟,那个女君可厉害了,修得了业火呢。可祁燮上仙临时反婚,冲去不周山把定亲的墨玉牌抢了回来,大闹一场,叫火凤一族气地差点烧了不周山。可人家是上仙,他们又没有法子。”
“…祁燮?”衔枝忽地睁眼,“他要成亲?那样老的年岁突然就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