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时光的长河一起,成为了一位淡漠冷情无悲无喜的标准的神。

没有东西能让他留恋,哪怕只是一刻的功夫。

世上也无人会以为,有一物能牵动帝君心绪。

枳迦缓缓垂下眼,纵使方才心境再颠簸,此刻却也格外沉静。

这是不应该的事。

若任其发展,兴许将来又是一道可怖的伤疤。

夜叉一族实在祸害。

枳迦慢慢转眼,见尊上看着那乌黑的一方兽首小炉,小炉上难辨模样的兽首吐着若有似无的黑气,圈圈绕绕地往上方黑洞里飞。

他蓦地不再吱声,静观其变。

待到那黑洞膨胀一圈,裴既明忽地道:

“这里头是毗颉真正遗存的记忆。”

枳迦怔住:“竟不是人间那个吗?那个可是有筑魂炉的啊!”

裴既明面色陡沉,笃定:

“他们故意混淆,拖延时间。还有后手。”

“…那这阵法岂不是重演了毗颉平生?吸了那么多妖魔的血,难不成都是为了重铸血肉助他复活?那群死不悔改的夜叉是想翻天了!”

裴既明不言语,这态度却是间接告诉枳迦:猜想的不错。

枳迦登时惊骇,手里的拂尘都要拿不稳,颤着嗓:

“他们苦心孤诣,竟还不曾吃够教训。分明尊上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活下去了,却不知足,永不知足!”

黑洞越发大了,渐渐弥漫着出令仙家不适的气息。顺势撩动裴既明一头墨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