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巴掌大一个。四肢都不曾长出来,眼鼻口都无。靠吸纳父亲每日输来的东西过活 ,不死便很是好了。

她神智也不曾开,懵里懵懂,好奇地绕着大手转了两圈。

软地似朵云,拂过手面,一阵难言的松软。毗颉第一次体会到为人父的奇妙,却是个已死的孩子。

他面色渐冷。

昧琅不知从哪冒出来,见状语重心长:

“将军,您有那么多侍妾,再挑几个顺眼的生了不就好了?从前您采遍万花,嫔妃数都数不清。属下几次劝您顺势生几个小少主,您不乐意。挑来挑去挑了个最孱弱的人族母体,这小少主哪怕重新活过来也不是个强大的,难担重任啊。”

“月疏夫人虽心存恶意,却也对您一片真心。您一刀劈了她实乃可惜,实在不行送属下玩一玩也好啊。”他长叹,瞧着那傻傻的游魂叹口气,摇头。

这样好的血脉便被人族玷污,生成个高不成低不就的。

夜叉一族未来果然如那人所说,很是堪忧。

毗颉不曾理他,拇指抚了抚滚来滚去的小团子,勾她回炉里放进鼎中。继续搜寻新鲜的供养。

太阿宫外立了仙障,不再允许旁人进入。

昧琅劝不得,灰溜溜跑了。

一日复一日,那小团子被父亲喂养地大了两倍,渐渐长出了一张五官模糊的小脸。一只小手。被放出来时常揪着毗颉的发玩。

滑溜的一段发被她握着从上到下,呲溜一下脱手。

她觉着很是有意思,又去抓。这会抓到一段更粗的。小团子流着口水抬头,正瞧见这个十分邪气俊美的男人淡淡望着她。

她吸溜一下嘴巴,下一刻一只大手便伸来,擦她嘴角。

“可还要玩。”

小团子忙不迭地点头。毗颉抬手切了一段发,打个结挂到她脖颈上。她摸了几日,又觉无聊地打哈欠。毗颉瞧见了,不语。隔天,小团子戴着一顶虎头帽,捏着拨浪鼓草蚂蚱玩地不亦乐乎。

毗颉撑着头静静地瞧她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