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了一息,悠悠抬眼:

“你已戴罪立功,今后不必再自称罪徒。”

衔枝麻溜地道谢。身后一直静静不语鬓发高梳的念霜禁不住看了一眼裴既明,又看一眼灰扑扑好似很不起眼的衔枝。

她丰润的唇抿了抿,忽地出声提醒道:

“尊上,前头鸣钟了。”

裴既明听罢,不急不缓:“起来。随我去宴席。”

衔枝一愣。

念霜也是一愣,禁不住出声:“尊上?”

枳迦的面有诧异:“尊上,这衔枝不在准许赴宴的范围里,天帝那…”

这叫什么事?

裴既明却已自顾自往前走去,清浅闲淡:

“她助菁华归天有功,并不出格,天帝知情达理,自然明了。”

念霜看一眼衔枝,不语,跟上裴既明步伐。衔枝还在震惊中——裴既明改了性了?

枳迦上来捣她,一边嫌弃一边给她捏个净身诀,拽着她衣袖往前走,便走便叮嘱:

“我知你年岁小,不懂事。也没经过这些场面,我告诉你啊,届时要是有人找你,你装傻充愣糊弄两句,若人家还是不罢休,你就装醉酒睡觉。这个场子主要还是天帝为了彰显自己仁德开的,主角是念霜,帝君也就是来走个过场给他们仓山遗孤挣挣脸面,毕竟他们死的就剩一个人,人家忽视你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走哪都一样,不论人间天上,都是看碟下菜的家伙。实力不强,背景不大,自然就无人理。更何况你们夜叉一族被逐出天,一直是晦气事,他们都要争抢着表现些立场…”

衔枝听着他噼里啪啦地讲,时不时点点头,两人脑袋凑在一块。枳迦说地口干,最后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