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她好奇,着实是艺高人胆大了些,她怎么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藏身。

她又问:

“爹,你衣裳怎么了?和谁打了架?”

衔枝心里嘀咕,她这夜叉爹好歹也是牛逼哄哄的一方大人物,不至于被打成这样吧。那唇角都青紫了。

毗颉眉头一紧,抬手化出一身新衣裳,盘腿坐下:

“去取药材的路上同畜生打了一架,无妨。”他理好形容,看向衔枝,眼里浅浅浮一抹温意:

“今日大典可有什么心得体会?同你第一次入门时天差地别罢。”

衔枝顿了下,真心笑起来:

“爹去看了?嗯,着实不一样。”她顿了下,有些犹豫,不过很快凛着眼,微含骄傲:

“他们都一样讨厌我,不过,却一样都惊愕我,害怕我。”

今日,他们的神色变化衔枝俱都看在眼中。即便众弟子再不想承认,也无人能当面讥讽。

他们震动的眸子,无一不昭示着惧怕。

许是当时的她怀着一股子气,不曾收敛,太过张扬。和以前那个怯懦卑弱的丑衔枝实在不像一个人。

好像突然之间,衔枝一下就放开了自己。

无所顾忌。

毗颉也笑了,阴戾的眸子此时一派自豪。大手摸上她的脑袋,他扬眉:

“挺直脊背,任谁来犯都处变不惊不卑不亢,世人皆要敬你三分。和光,你在长大,爹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