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邀请天帝坐下,他只好站在一旁陪笑脸。待到一壶茶见底,裴既明方才摩挲着碧合珠,舍他一个眼风:

“陛下早已和那几人勾结一同轰我下尊神之位,又哪里来的请罪?”

天帝两手搓动,十分为难:

“我非蓄意,也不过恰巧为之,起了贼心 ,尊上切莫挂在心里。我一时生了狗胆,顺坡下驴试一试,也不曾真的支援他们什么。反倒是夜叉将军野心勃勃,一直妄图谋反啊…”

裴既明不以为然,继续叫他罚站:

“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天帝怎会不知当日联合你的与毗颉并非一人。无需装傻,天帝嫌弃本尊横霸天上太久,是么。”

天帝一缩脖子:

“尊上,话不能这样说啊。当年若无您扶持,我一族从何执掌天上?我们历来感恩戴德…”

孰料裴既明把弄着拂来的海棠花,淡漠道:

“本尊这位子呆久了也确实烦闷。”

天帝一顿,又听他继续道:

“本尊从不干政,你却如斯按耐不住,年岁也不算小,却半分沉稳都无。“

裴既明绀青的眼缓缓掀起,天帝捏紧拳头双拳一颤:

“本尊今日之后便会正式退隐,暗中守护三界,尔等一族再不受我庇佑。今后如何,全看你自己。”

“尊上,我——”

“魔心之事本尊自会给出交代,退吧。本尊乏了。”

海棠花聚作一股,毫不留情面轰走了人。天帝骤然惶恐,急急欲补救,然那位淡定撕破脸的神尊半点不留情面,三十三重天筑起厚厚的仙障,天帝不死心,回头再看,仙障之上竟没有半分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