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完不等积风反应,赶忙闪进院中。
“臭小子!”积风拍拍裤腿,骂骂咧咧,眨眼便没入夜色。
隔壁院子救火的吵嚷,四邻的惊扰声,远近杂沓。
洛霏霏侧躺在帐中,秀眉微颦,迷迷糊糊浅眠。
吵嚷声与梦中场景重叠,她仿佛又回到金陵,眼睁睁看着爹爹被官差带走那一日。
她焦急不安,额角沁出汗。
梦境一转,赫然见爹爹跪在刑场,环首大砍刀遄急挥下,吓得她骤然惊醒。
稍稍睁开眼皮,朦朦胧胧辨出夜色,她又无力地闭上眼,抬手拭了拭额角细汗。
手背触上额角,才发觉肌肤微微发烫。
她合衣而卧,未盖衾被。
暗夜清凉如水,体内却流窜着莫名的燥。
为方便出逃,她身上穿着立领窄袖短衫。
燥意寻不到出口,颈间闷腻一层薄汗,气息也变重。
她本能地解开颈间珠扣,衣领微敞,气息稍缓,身子仍热醺醺的,很不舒服。
纤指刚触上第二粒珠扣,忽而听见门扇打开的轻响。
有人走进来,带入一阵凉风。
凉意稍稍压制她周身淤蒸的热意,洛霏霏轻舒一口气。
怕惊动来人,又赶忙掩住口鼻,神思清明几许。
何家的护院,这么快便寻来了么?
还是,她睡了很久?
不对,何家的院子仍纷乱嘈杂,显然火势未灭,护院们应当没功夫顾及她。
洛霏霏拿指甲掐着指腹,努力保持清醒,竖起耳朵听外间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