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闹一通,洛霏霏眼前一阵晕眩,玉烟赶忙出去传膳。
这几日,她身子确实弱了不少,还有两日冷浴,洛霏霏怕自己扛不住。
早膳后,特意在廊下多练了半个时辰拳脚。
她墨发挽成简单的纂儿,斜插一根蝶钗,衫袖束起,动作利落流畅。
看起来赏心悦目,攻击性却不强。
顾玄琢擎一柄油纸伞,立在院门外,隔着斜斜雨丝,望向廊庑下翩若惊鸿的倩影。
“侯爷。”浮玉坐在廊下打络子,余光瞥见顾玄琢,赶忙起身行礼。
一套拳练了大半,洛霏霏周身暖暖的,闻声停下,一面捏起帕子拭额角细汗,一面顺着浮玉的目光望过去。
斜风细雨中,公子青衫磊落,衣袂掠过风雨,不疾不徐走来。
为遮挡风雨,那曙红伞面略压低,低过他眉眼,洛霏霏只能看到他挺直的鼻,微抿的薄唇。
依稀记得,昨夜替他涂过药,她目光悄然移至他下颌。
离得不算近,又隔着雨帘,看不太清。
他今日可有上朝?朝臣们可打听过他的伤从何而来?
思量间,顾玄琢已行至廊外,伞面往上抬起些许,露出他俊长的眉,深邃的眼。
对上他目光的一瞬,洛霏霏心口莫名一颤,道不明的心虚漫上来,她攥着帕子,垂眸福身:“侯爷。”
刚练过拳脚,她雪颊透出薄薄绯色,似桃花映雪,气色极佳。
“洛姑娘身子好了?”顾玄琢将伞递给浮玉。
洛霏霏正身应:“已无碍,多谢侯爷关心。”
关心?昨夜是他带她去刑部大牢,害她染上风寒遭罪,他良心未泯,随口问一句罢了。
不过,即便是礼尚往来,她是不是该关心他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