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睥着那布袋,慵懒地抬抬手,护甲上的宝石流光溢彩。
宫婢解开袋口绳索,扯开布袋,露出一张布满泪痕的脸。
“瞧着有些眼熟。”长公主审视着她,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公主可还记得何大人在双槐巷的私宅?”宫婢轻声提醒。
哦,原来是那被打的丫鬟。
那日她脸微肿,又是泪痕又是指印,长公主也没太在意这无足轻重的人。
此刻想起,她略倾身,眉梢飞扬,盯着丫鬟问:“本宫有话问你,你若老老实实回答,本宫便把身契还你,赏你两块水田,若你不老实……”
长公主顿顿,眸光骤然一凛:“本宫便把你丢到大营去。”
闻言,丫鬟吓得一激灵,哭也不敢哭。
她生得有几分姿色,被何绍梁卖给人牙子,那人牙子知她非完璧,便要将她卖去花楼。
好不容易逃过一劫,她才不要流落到更糟糕的地方去。
“呜呜。”丫鬟睁大眼睛呜咽着,双手反剪身后缚起,仍吃力地给长公主磕头。
长公主靠回椅背,冲身侧宫婢使了个眼神。
宫婢走过去,扯掉丫鬟口中布巾。
“奴婢决不敢欺瞒,求长公主高抬贵手!”丫鬟额头已磕出血来,看起来可怜又可怖。
长公主坐在圈椅中,漫不经心问:“那就说说,你们官爷在双槐巷的私宅,是不是养过外室?”
果然让长公主耿耿于怀的,还是何绍梁的私事。
何绍梁前一刻待她热情似火,下一瞬便将她弃如敝履,不念一丝主仆之情。
如今,她落到这步田地,何绍梁却能叫长公主这般惦记着,往后有机会东山再起?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