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晶亮,理直气壮与她対视:“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
继而,他长指轻轻敲了敲酒坛。
清越的声响中,他愉悦弯唇:“再说,这坛酒醇厚绵长,若你全喝下去,是要本侯抱你回房么?我倒是乐意效劳。”
“侯爷莫小瞧我,连沈牧都不是我対手。”洛霏霏已有三分醉意,脑子转得时快时慢,却很相信自己的酒量。
顾玄琢将酒坛还她,温声轻哄:“沈牧又是谁?”
重新拿回酒坛,洛霏霏一心惦记着把剩下的酒喝完,不给他可乘之机。
不假思索应:“他爹是山匪,他接他爹的班,不过,小时候我被他爹的人抓到山寨,是他放了我。”
“找你喝过酒?”顾玄琢掌心撑在她身侧廊柱上,指尖一下一下轻轻叩着。
小娘子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
洛霏霏又嘬了几口酒,酒劲缓缓攀上脑仁,她眼前一阵晕眩。
不想在顾玄琢面前示弱,便抱着酒坛,倚靠廊柱。
“唔,他说山寨里数他酒量最好。”洛霏霏闭了闭眼,眼前俊朗公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可他喝不过我,越是喝不过,越是喜欢偷跑过来,说是等赢过我就不来了。”
谁知,当她离开赣南,随爹娘去金陵的时候,沈牧还是没赢过她。
幸好沈牧的地盘也就在赣南,这两年倒没去金陵找她喝过酒。
饮酒罢了,冒着有去无回的风险,自然犯不着。
她细声细气说着,语气中并无不舍,倒有几分骄傲。
这是把旧事当做自己酒量好的铁证了?顾玄琢暗暗失笑。
那沈牧多半是瞧上她了,故意骗她的,偏她丝毫不知。
幸好,有了白日里的那场变故,他没有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