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霏霏含笑听着,时不时插一句嘴,多数时候是苏嬷嬷在说。
听到苏嬷嬷说起顾玄琢的旧事,她唇角笑意渐深。
白日里,顾家和侯府都送了节礼来,阿娘也准备了回礼,她则将亲手绣的香囊也藏在回礼中,让人送去侯府。
也不知,顾玄琢会不会看到那香囊,能不能猜着是她绣的?
这会子,他应当是在宫里赴宴。
皇帝新丧,一应宴饮从简,免去丝竹笙乐,只请了亲信之臣入宫。
四皇子为表孝心,特意将登基大典定在来年初一。
隔着屋宇,听不见长街那边的动静,听说往常腊八便开的灯会,改到初一再开。
胡思乱想间,已到了宅门外。
洛霏霏请苏嬷嬷先进去,自己则在门槛内收油纸伞。
伞骨收起,抖了抖雪,她刚欲抬脚往里走,却听到门外一声焦急又熟悉的声音:“洛大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叫人看到不好。”
闻言,洛霏霏脚步一滞,藏在门缝内,悄悄往外看。
正好看到哥哥背着萍娘,萍娘挣扎着要下来,哥哥却说:“你脚扭了,大夫都说不能下地,你怎么自己走?再说,你与霏霏一起长大,便也是我妹妹,我怎么不能背你了?”
门口风灯摇曳,将萍娘的脸映得泛红。
“那不一样的。”萍娘讷讷应。
眼见着哥哥已要迈上石阶,洛霏霏捂着唇瓣,赶忙轻手轻脚逃开。
膳厅中,阿娘和喻婶子正在摆膳,见她进来,笑道:“等你爹把鱼煎好,便能动箸了。”
洛霏霏四下望望,佯装疑惑:“哥哥和萍娘呢?”